【地笼】随笔2
(写到哪算哪,真的是写东凤毫无头绪。)
显而易见,他还是留在了天宫。
也是,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。解放了龙族,总是要留些人质在天宫。
他也不屑于和昊天争论些什么,没有意义。
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
不过是留在天宫,和海底又有什么区别,习惯了。为了丙儿,罢了,罢了。
敖广任由小仙娥带路往宫殿走,天宫倒是一点也没变化 ,只不过这路倒是越来越熟悉。
紫微宫—天帝昊天的宫殿。
“不知天帝是何意。”他站在那浩然正气的牌匾之下不再踏进一步。
天帝寝宫岂是他一个外臣可以踏足的?
彼时,他拉着他的袖子,毫无拖沓地进入。有谁不知天帝的寝宫也有他龙王的一半?
他相信他,相信到不顾他人的窃窃私语,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不过听着玩,却不料他最后却是亲口说出来。
此时,他还敢进去吗?
小仙娥自然不知所措得快哭出来,“龙王大人,这真是天帝吩咐的寝宫。”她不敢也打不过他,却也不敢丢下他不管,反反复复就这么个意思。
较真又执着。
昊天还真是把他拿捏得很准,他至始至终心还是这么软。他又怎么会去为难一个小仙娥?
不过,他倒是想去见一个老神仙。
“那你先回去吧,我随便逛逛。”
“不行不行,万一大人走丢了怎么?”
这小仙娥还真是让人没有办法,干脆一施法,化龙而去。
不过片刻,就到了他想要到的目的地。
他想月老那老神仙的酒很久了,久到他都快忘了那酒是什么味道了。
“恭迎龙王大驾。”月老早就在洞府门口守着了,仿佛知道他会来一样。
“老头,你这不就是在折煞我吗?”他扶起这老头,多年不见,还是原来模样。
“龙王,你这不是折煞老身了?”月老开着玩笑,眼眶却是有些湿润。
月老洞还是原来的模样,变了的只不过是人心吧 。
月老似乎见了他格外的开心,以前要讨要好久的佳酿,这次十分爽快。一杯一杯,恨不得到酒坛子里打滚。
那些痛苦,那些忧愁,过往云烟罢了。
一醉解千愁。
“老头,为什么没有我的红线,你快给我牵一个。”他嚷嚷着,指着那错综复杂的一团团红线。
彼时此时,他是龙王还是敖广?
千年,万年,绷紧的神经终究抵不过酒精的一波波冲击,彻底松了下来。
“你忘了,你的红线和谁牵在一起了?”月老这号称千杯不倒也是有些醉了,说话倒是越发口无遮拦,“谁,硬生生要把自己的红线和天帝捆在一起?”
此刻,他是醒着,还是醉着?
“那不是断了吗?”他亲手断的,三万年前。
他还没来得及把那红绳拴在他手腕上,自己手腕上那根便被他弄断了。
月老终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,讪讪的笑着。
“天帝为啥不娶天后?”敖广也是随口一问。都过去了,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意思?
“天帝把自己的红线拿走了。”三万年前。
月老回想起来都觉得害怕,基本上所有神仙都哭天喊地求天帝不要这样做,取走了红线,他们所想要的小太子怎么办,天宫可不能绝后啊。结果,天帝冷着脸,施法挑出了红线就收进了袖子里。
敖广一怔,随即又是把酒满上,“喝酒,喝酒,天帝管我们何事.”
“没错,喝酒喝酒!”
最后越喝越大,直接抱着酒坛子喝。说的话也是越来越没有顾忌。
“小广儿,你可还记得你在我这埋的酒?”月老醉眼朦胧,许久没有喝得这么没有负担,这些年心里装得事太多,太多。
“天帝,天帝把它挖走了。”然后在自己宫殿里关了三天三夜,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,这是后话。
那是他埋在他那的女儿红,听说凡间嫁人的时候要给自己最心爱的人喝,才能长长久久。他的母后逝去多年,他也就自己埋了一坛。
埋得时候在想些什么,奢求些什么,大概是忘了。
他想他是醉了,只不过就是醉言罢了。
他想他也是醉了,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是天帝还是昊天?
“我的酒呢,我的酒呢?”他起身,跌跌撞撞地冲向他,抓着他的前襟,活像要不到糖的孩子。但力道却是越来越小,眼皮却也是越来越沉,“我的酒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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